《华山论剑》第八部分

流江和流涛齐声道：“侠士果然好功夫！我们在灌木丛中藏了这么久也没
有发觉……”

    灰衣人笑道：“过奖，过奖。”他身旁的瘦小女孩却生气地跺跺脚：“哼！
咱们藏在那儿可有些时候啦，你们还没有躲进去的时候咱们就躲在那儿
了……所以你们当然很难发觉咱们在那儿……可憋死我了！”

    蒋吉吉、王蒸饺和欧雯师太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侠士，你怎么
会……”

    灰衣人哈哈大笑：“呵呵，灌木丛中比较好玩，我只是进去开心一下。好
了，怎么样？有什么事么？”

    欧雯师太歪歪头打量了那个瘦小女孩一会儿，满脸疑惑道：“请问那个小
姑娘是哪一家的小姐？”

    灰衣人还未回答，清臻兔就抢先道：“哪一家的小姐？嘿嘿，算了吧！她
是我们东吴园的园长——瑞雪。”说罢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抓住自己的流
江、流涛道：“嘿哟，真是祸不单行，我就是这么见园长的。”

    杨柳也插话道：“哈哈哈哈，我们东吴园两大护法今天算是栽了。竟然落
在流沙会的两个小滑头手里！”

    流江、流涛齐声怒道：“你说什么？”

    灰衣人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停止争执：“好好好，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呀。嘿嘿，这个可要拖到什么时候呢？杨柳护法，清臻兔护法，你们还没
有好好地向诸位英雄英雄说明自己的所为哩。”

    杨柳道：“嗯？什么所为？”

    灰衣人点头道：“看来贵人多忘事啊。那么，就从那声尖叫“救命”开始说
起吧——”灰衣人指指瑞雪：“你们不会听不出自己园长的声音吧？”

    清臻兔皱起眉头：“你真厉害，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了。”

    灰衣人摇头道：“嘿嘿，其实阁下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瞒，说出来也无
碍。”

    清臻兔昂起头：“可惜可惜，我清臻兔天生就这一副怪脾气，什么说什么
不说就要看我自己乐不乐意了。要是我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鸡毛蒜皮的
小事我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灰衣人大笑道：“好性子！好性子！难怪将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闹
到华山之巅上，还闹到这儿鸡犬不宁。”

    清臻兔也大笑道：“你我真是知己。你自己也不是把抢一本破秘籍的事情
弄到华山之巅上来了吗？”

    灰衣人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不过，该说的事情清臻兔护法你还是要
说的，可不要在我面前再玩转移话题的把戏了。”

    清臻兔冷笑道：“哈哈哈，看来我的雕虫小技在侠士面前行不通。”

    灰衣人眼中精光闪烁，也冷笑道：“可是你还是一直在玩这种把戏。”

    清臻兔平静道：“是吗？”

    灰衣人也平静道：“不是吗？”

    清臻兔平静道：“你说是吗？”

    灰衣人更平静了：“你难道可以说不是吗？”

    清臻兔挑起眉毛：“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

    灰衣人笑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不是？”

    清臻兔皱眉道：“你这人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要说我是。”

    灰衣人大笑道：“既然你没有证据说你不是我就可以说你是。”

    清臻兔继续道：“虽然你口水够充足但是没有证据你是不能说我是的。”

    灰衣人冷笑道：“虽然我没有证据说你是但是我不会容忍你一直说废话转
移话题。”

    清臻兔昂起头道：“我一直说废话转移话题是我国神圣的法律赋予我的自
由。”

    灰衣人也昂起头道：“不让你一直说废话转移话题也是我国神圣的法律我
的自由。”

    清臻兔继续道：“你有你的自由但是你的自由不能妨碍我行使我自由的权
利。”

    灰衣人也道：“你同样有你的自由但是你的自由同样不能妨碍我行使我自
由的权利。”

    清臻兔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的自由是我的自由你的自由是你的自由
我们各有各的自由你的自由不能妨碍我的自由我的自由也不能妨碍你的自
由当我们的自由不能同时存在的时候我就会只要我的自由而你的自由我管
不到也就是说你自由不自由和我自由不自由完全没有关系你自由也好你不
自由也好我都自由我的自由你不要再跟我说你的自由和我的自由之类的事
情了自由不自由不是你我之间应该讨论的正像我刚才说的我才不管你自由
不自由呢我自由我的自由你自由你的自由我们各自由自己的自由这样我们
才是真正的有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灰衣人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长篇大论，只是轻轻道：“废话如此之
久，你可玩完了吗？气用光了吧？”

    清臻兔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不带标点的话，脸色果然已经铁青，再也说不
出话来。

    灰衣人又淡淡一笑：“叫你少说点儿话，你偏不信。”

    灰衣人和清臻兔磨了半天，可是在一旁听他们问答的众人却如坠云里雾
里。欧雯师太、蒋吉吉齐声问道：“说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灰衣人看看清臻兔，偷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随即平静道：“嘿
嘿，看来这件事情清臻兔护法说不清楚了。”他向杨柳招招手：“看来这件
事情还是要杨柳护法来向诸位英雄说明说明。”

    杨柳偏过头去：“我也不会说的。”

    灰衣人叹息道：“唉，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想不到你们竟然婆婆妈
妈，半天都纠缠不清。”

    欧雯师太是个急性子：“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出来还会死人么？
侠士说得对！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婆婆妈妈的……啊，侠士，既然他们不
肯说，还请您屈什么尊迂什么贵的——给大家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灰衣人皱了皱眉：“哎哟，这种事情其实在下也不大了解，只是胡乱猜
测。对了，听说流沙会和东吴园只一江之隔，这件事情流舵主应该略知一
二吧？”

    流江推脱道：“这个……其他帮派的家务事……在下怎么会了解？”

    灰衣人知道流沙会一直有吞并东吴园的野心，早就将动物园的内情调查
得一清二楚了。况且，流江、流涛冒充江老大的手下，装有瑞雪的钱箱就
是他们抬上山的。关于动物园的这些事情流江、流涛不可能不知道，“家务
事、不了解”只是他们的托词。灰衣人眉头紧锁，叹息道：“唉！那可难办
了……知道的不肯说，不知道的说不出。可怜啊，关于这件事，华山之巅上
的各位英雄只能不清不楚了。”

    流江和流涛默然。